由于深受中庸之道的熏陶,河南人不喜欢显山露水,而是更愿意将真实的本领起来。北方意味着干旱、寒冷、贫瘠、强悍和壮阔,南方意味着温暖、湿润、富庶、发达、柔婉和清丽。北方人意味着深沉的阳刚之美,厚重、严谨、朴实、豪放,南方人意味着婉约的阴柔之美,浪漫、灵敏、细腻、温情。河南人既不是典型的北方人,也与南方人差别甚远。要描绘处在北南交汇地带的河南人整体性格无疑有点困难,因为它缺乏醒目而鲜明的地域性特色。比方说我们提到陕北人的时候就会想起在黄土地上吼着信天游大碗喝酒的绥德汉子,说到山东人,就会想到杀富济贫的梁山一百零八好汉,说到山西人就会想起两眼贼溜溜放光的钱庄柜台老板,说到浙江人就会想到身着绸衣水灵灵的采菱女。河南人不是三言两言能够描绘的,从表面上,我们看不出貌似平实无奇的河南人丰富的心灵世界。
历史上,河南博采众家之长,汇聚了周围各个地区的文化营养。河南文化是一种吃“万家奶”长大的文化。
河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大堡垒,在这儿的土地上随便刨几下,说不定就能刨出恐龙蛋或是青铜器什么的。
河南人牛劲十足,勤劳简朴,自视甚高,因循守旧。早期的河南人老愚公就是个胸襟开阔豪气冲天的小农。
河南人灵柔不如南方仔,刚猛不如北方佬。这里的人刚柔相济,受到过传统文化严密的训练,他们的性格集中了周围陕西愣娃的老成、湖北九头鸟的心机、山东梁山好汉的沉勇、棉农的淳朴。
颖川韩都(今河南禹县):士有申子(申不害)、韩非,刻害余烈,宦,好文法,民以贪遴争讼生分为失。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家欧美了一则幽默——如果在各自房子里落了一根针的话,屋子里的意大利人、法国人和人会对此做出大不相同的反应。意大利人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离去;法国人顺手抄起一把扫帚把地胡乱扫了一通;人则用一把尺子和一根粉笔把地板划成一个个小方格,在每个格子里仔细寻找,直到找到这根针为止。这则幽默生动地体现了意大利人的散漫、豁达、不拘小节,法国人的浪漫、细腻、浮躁,人的严谨、求实、思辨、坚韧。
这事要发生在河南人身上,他们会一边悠闲地啃着馍馍,一边蹲下身来盯着地上看,不慌不忙,找到针后立即收藏起来。他们不会像意大利人、法国人那样,也不会像人那样过分拘泥严谨。他们凡事,对自己的一切充满了良好的感觉。在近现代,河南人穷怕了,他们深知生活的艰辛和物质的来之不易,在他们眼里,一根针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东西,应该珍惜,一块钱实质上是一堆白花花的盐。然而河南人并不怕艰苦的生活,他们吃的苦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也数不完,然而他们懂得如何在苦中作乐,他们对此深怀自信。
尽管如今的河南早已失去了璀璨的巅峰时光,然而河南人仍然对家乡怀着“中国唯有此地可居”的心理认同。一个河南人曾其事地宣布说:“不懂豫剧就不懂得中国文化,因为豫剧是中国文化的最高峰。”那份自豪感和劲儿可谓深得老祖愚公的真传。
河南人就像寒冬的土拨鼠一样蛰伏在中原大地的深处,他们慢慢舐吮自己的爪子,以备来年更加辛勤地耕耘。
河南人还是中国传统礼教观念较重的一个群体,他们保守而注重实惠,尤其注重自己在家族或周围人群中的名声。传统的“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等礼教准则在许多河南人那儿仍很有市场。
卡尔魏特夫指出:“黄河的泛滥必然导致主义的产生。”威特福格尔则强调水利事业与制国家产生之间的关系。在开封禹王台的水德祠大石碑上,镌刻着古往今来37个为治理黄河做出了突出贡献的人,每年前往祭祀的人络绎不绝。另外,战国初年著名的西门豹治水的故事就发生在河南邺城。
虽然我们不能完全赞同魏特夫和威特福格尔过分强调水利重要性的论调,但有充分的说明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王朝夏朝的出现确实是与治理水患有着很大关连。夏朝及后来商周时代的中心正是在河南一带,那时,这里有当时世界上最为灿烂的青铜文明,河南在文明的冲突中构建了中华文化早期的核心框架。在治理水患的长期斗争中,河南人培养起了比其他地区更为显著的集体协作和家族法观念。防洪灌溉及同四面来犯之敌作战是历史上河南人不得不经常考虑的大事。
直到南宋之前的三千年主义社会里,河南一直是华夏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它是整个中国文明的焦点。这种漫长而古老的历史厚度,使得河南人长期生活代因袭的观念中,并直接产生了两个后果:一方面河南人深深地为脚下的大地所陶醉,这种独特的自豪感成为他们前进道上重要的心理基础;而另一方面,主义和过分早熟的文化也极大地了人性,使个体鲜活的生命失去了那份与生俱来的野性。
河南人是四平八稳的,既没有北方人的粗犷,也缺少南方人的灵秀,他们仿佛被沉重的历史重担压得直不起腰板来。在外国人看来,中国人长得全都差不多,面部神情千篇一律、僵硬而沉稳,这在河南尤其突出。
河南人就像一口很深很深的井。由于深受中庸之道的熏陶,他们不喜欢显山露水、锋芒毕露充当出头鸟,而是更愿意将真实的本领起来,把好戏留在后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河南人欣赏黄雀的老谋深算。若是初次见面的话,很难相信这些衣着简朴神色平实的人实际上深不可测、内涵丰富。在河南一个貌似文盲的乡村老头或一个摆地摊的小商贩也许就是一个情志高蹈的饱学之士。
中国人被社会惨了,稍有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人们不得不学会在旋涡中演戏,并狠下功夫钻营人生哲学。在一座的围城里怎样才能活得好一点呢?这是一个必须面对的人生大问题。在人生哲学方面河南人显然很有一套,他们懂得在简单的物质条件下如何去打发快乐的日子。
河南人悠悠然不慌不忙,稳健,老成持重,心眼多,有分寸,近情近理,不偏不倚,不露头脚而具有最大适应性的潜力。
美国最著名的中国问题专家费正清在总结中国人的国民性时指出:“中国人的,重视伦理,讲调和,守中庸,保守知足,祖先,尊敬老人和有学问的人等,体现了一种醇熟的人文主义,这种人文主义中心是人而不是神……中国的理想君子是一个置身于生产需要之上,能够优游岁月,致力于象征安闲的人。”他的这番话可以应对到河南人身上。
河南人韧性十足,能够应付各种不同的困难。同时他们的质朴不容置疑,然而河南人的质朴与山东人的质朴是不尽相同的,山东人的质朴很少了水分在里头,而河南人的质朴却很有分寸,猜不透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小瞧河南人的,因为他们深知有大聪明的人都是很质朴的。说大巧若拙,大音稀声,大智若愚;河南人是不能小瞧的,谁小瞧了河南人,谁就将。
中原大地古风犹存。说河南人是传统文化的也罢,说河南人跟不上时代猛烈的步伐也好,他们全然不去理会,照旧悠哉悠哉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像邻近的安徽人一样背着行囊背井离乡去金银满地的大都市当打工族。许多河南人不是不憧憬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而是实在舍不下家中的妻儿老小和生养自己的土地。
和农耕文化编织成的小农意识,塞满了河南人的脑袋瓜子,同时他们有着强烈的意识。
河南的土地里埋着前人留下来的无尽宝藏,所以这里的文物贩子是全国最多的,盗墓贼之也是全国第一。文物贩子们谁都不怕,真假地背着一大堆破铜烂铁、唐三彩什么的走遍,他们从不单独行动,像几千年来的老祖一样成群结队。20世纪中国最大的盗墓贼当推河南军阀孙殿英,他曾部下用炸开老佛爷慈禧的陵墓大捞了一把。
河南人特别服从权威,性格中庸,但这种中庸与江南人柔弱有余的温顺不大相同,它包含有刚健的内核在里头。
“天下功夫出少林”,建于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495)的嵩山少林寺对河南影响很大,千百年来这里习武之风长盛不衰,会耍弄点的人多的是。少林功夫可分为拳术、器械两大类,少林拳又称外家拳,以区别于以武当派为代表的内家拳,这种拳术又分外功拳和内功拳两种,外功拳刚勇迅疾,内功拳寓刚于柔。少林拳术每招每式中均有攻有守,静若春水无波,动若倒海翻江,拳发如穿山洞石,步落如入地生根;行拳时心安神定,意狠不露,以进为退,以静养动,出之有形,击之无形,忌暴躁浮露、拙力僵滞。
在河南与威猛的少林武术齐名的是发源于温县陈家沟的陈式太极拳。太极拳是一项意气运动,讲求“以心行气”“以气运身”,意动而后形动,意到气到,气到劲到,以柔克刚,不以拙力取胜。它由一系列螺旋运动组成,一动全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绵绵不绝。
少林武功和陈式太极拳一刚一柔把河南人的群体性格展示得淋漓尽致。一阴一阳谓之道,河南人刚柔相济、淳朴沉勇,坚韧守旧而暗含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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