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惊春清谷天。”春夏秋冬四季,每一季六个节气。春季的六个节气是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月初为节,月中为气。每个月一节一气,春季三个月,六个节气分三节三气。立春、惊蛰、清明为节,雨水、春分、谷雨为气。
春分,是一个精确的时间单位。时间单位的确定参照坐标是天文。《周易·贲·彖传》:“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天文是变化的天文,时间是变化的时间。仰观天文的目的,在辨认与确认变化的时间。
天文中第一重要的是太阳。观测太阳,中华先贤创建了立竿测影的方法。立竿测影,测的是中午的日影。中午的日影,有一个最长点,有一个最短点。日影长短两极循环一次,即一个太阳回归年。《周髀算经·测量》告诉后人,日影最长点影长1.35丈,日影最短点影长0.16丈。日影最长点,中华先贤定名为冬至;日影最短点,定名为夏至。冬至,是太阳回归年的起始点;夏至,是太阳回归年的转折点。春分秋分,则是太阳回归年的平分点。春分秋分,日影长度均为0.755丈,这是太阳回归年的平分点:(1.35+0.16)÷2=0.755(丈)。
冬至,统帅着太阳回归年前半年的12个节气;夏至,统帅着太阳回归年后半年的12个节气。春分,是太阳回归年前半年的平分点;秋分,是太阳回归年后半年的平分点。
“日出东方”,这是习惯上的概念。实际上,一个太阳回归年,只有春分秋分这两天是日出正东方。其余时间,日出循环在东南、东北两隅之间。站在现代天文学立场上看,太阳直射于南回归线,冬至;太阳直射于北回归线,夏至;太阳回归两次直射于赤道,春分秋分。
《鹖冠子·环流》:“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斗柄指向东西南北四方,决定着天下春夏秋冬四时。《鹖冠子》所讲的春夏秋冬,实际上是春分秋分、冬至夏至。《尚书·尧典》:“星鸟,以殷仲春。星火,以正仲夏。星虚,以殷仲秋。星昴,以正仲属牛的今年多大冬。”孟仲季,顺序中的一二三。仲春之仲,指的是春季3个月中的第2个月。仲春之春,指的是春分。以此类推秋分与冬至夏至。
引起百病的风,实质上是邪风。风有之分,在人类文化宝库中,唯有中华文化有如此认识。判断邪风的标准,记载在《黄帝内经·灵枢》之中。具体判断标准如下:
风向有时间性,风向有循环性。季节不同,风向也不同:春东风,夏南风,秋西风,冬北风。春夏秋冬四时循环一次,风向东西南北循环一周。风向一旦与标准方位相差900即为邪风,风向一旦与标准方位相差1800即为大邪风。循环是顺时针循环,一旦逆时针循环,同样是邪风。邪风会引起疾病,长时间的大邪风会引起疫病。病在一家一户为疾病,病在千家万户为疫病。
大面积的流感,西医定名为鸡流感、。科学与哲学都允许继续追问,这里继续追问的问题是:鸡与禽为什么会“感”?邪风即气候异常的因素,是否应该列为研究对象?
“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这是《孟子·滕文公下》中的一句话。这句话告诉后人,孔子写出了一部有关历史的书,取名为《春秋》。惧,恐惧也,害怕也。为什么《春秋》一书会引起“乱臣贼子惧”,因为孔子地记载了历史事实。《三字经》:“诗既亡,春秋作。寓褒贬,别。”这句话告诉后人,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孔子写出了《春秋》这部书,以事实分辨,以道理褒善贬恶。
春分秋分,昼夜平均。公平,是春秋可以喻历史的奥秘。“二月八月,气均,昼夜分平。”二月指春分,八月指秋分。一个太阳回归年,只有春分秋分这两天昼夜的时间长度完全相等。《吕氏春秋》与《淮南子》均有如此论断。写历史,必须有一个公平的态度。写春秋为何不写冬夏?因为冬至昼短夜长,夏至昼长夜短,有偏颇而没有公平,所以冬夏不能喻历史。
“无问其病,以平为期。”这一论断反复出现在《黄帝内经·素问》之中。不论什么疾病,终极目标追求的就是平衡。平衡什么?平衡寒热,平衡虚实。如何平衡?寒者热之,热者寒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
平衡之平,在源头文化中,实际上适用于各个领域。“修身齐家平天下”,是《礼记·大学》留下的至理名言。长沙马王堆出土的《黄帝四经》中有“应化之道,平衡而止”之论。庄子有道无处不在之论:广大不避天地,微小不避蝼蚁;洁净不避,不避屎尿;道无处不在,“平衡”是不是有普遍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