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每个地方都有一些独具特色的春节风俗,这些风俗在时代的发展中也在不断发生变化。从下面几篇来稿中,我们可以了解一些特色春节风俗,同时也听听大家对民俗和传承的看法。
灯笼是我对过年最深的记忆。我的老家在东北,一到腊月,人们就为春节忙碌起来。制作灯笼杆便是其中一件大事。大人们踩着齐腰深的积雪上山找松树,然后用爬犁拖回来,孩子们欢呼雀跃,因为这意味着年就要到了。
到家后,还要进行精细的“后期制作”。去头、削皮、打眼儿、安上滑轮,拉上电线……大年三十下午,家家户户的院子都“长”出了一根高大的灯笼杆,挑着一个鲜红的大灯笼。看谁家的灯笼杆最高,那户人家脸上便倍添神采。
入夜,伴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高挂一盏红闪闪的灯笼,灯笼杆高低错落,像一群威武的士兵守护着乡村的。瑞雪染白大地,太单调?这时仰头看看灯笼杆上那抹橘红,白红相间,一静一动,构成了一幅生动的水墨画!
从年三十到正月十五,喜庆、温暖的红灯笼高高挂在故乡的小山村。它代表了乡村的新年希望,着乡亲们的丰收喜悦。每当灰心沮丧的时候,妈妈总是用那句话给我打气:“不怕,灯笼还亮呢。”
“不吃元宵月不圆,不耍社火不过年。”每年正月十五前后,耍社火在我的家乡——陕西洋县,是一件令人期待的盛事。
家乡的社火,是哑剧的形式,表演者靠扮相、造型、技巧等演绎各种故事,意在驱鬼辟邪,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根据记载,洋县社火在1959年庆祝新中国成立十周年文艺活动中,以悬台社火《穆桂英大破天门阵》先后赴省、京表演。
童年的我,在乡村看到过的社火,只算是一种缩减版的表演。虽然道具和服装简陋,场地不够开阔,表演的节目数量和种类也不多,但在灯火通明中,锣鼓喧天,演员们卖力表演,村民们捧腹大笑,舞狮、耍龙、采莲船、板凳舞、扭秧歌等杂耍、武术、舞蹈各种民间技艺轮番上场,从夜幕延续到午夜时分,才意犹未尽收场散去。
随着老演员相继故去,道具渐渐蒙尘残破,过年表演社火的风俗在我们村逐渐消失。可喜的是,近些年家乡的社火被列入非物质文化遗产,社火的风俗正在逐渐复兴。每年春节期间沿街、镇、村巡回表演,规模越来越大,表演形式更加丰富多彩。
“耍社火,过大年。”当一年一度的震天锣鼓敲起来,欢快的秧歌扭起来,喜庆的龙狮舞起来,家乡的社火巡演又将如期举行。
“上灯”寓意添丁,凡在过去一年家中增添男丁,都会“点梦见自己杀人不见血灯”。“点灯”当天,从凌晨开始,一直持续到午后。各村大小祠堂张灯结彩,灯头公(添丁的父亲)穿戴一新,头上戴插柏树枝毡帽,早早在祠堂里等候着。接灯的队伍排得好长好长,抬着百斤大鼓,舞着麒麟狮子,一锣鼓声、鞭炮声、吆喝声,场面极为壮观。加上方圆几公里赶来的村民和过游客,熙熙攘攘,热闹非凡。鲜艳的鞭炮纸屑和热闹的喜庆音乐,极力渲染着添丁之喜。
民俗姓“民”,蕴藏于民间。随着社会发展和时代变迁,一些民俗风情和民俗活动却濒临消失。把民俗传承下去,要加强,把民俗带进校园、社区和企业,让民俗融入群众之中,拓宽民俗空间、发展之道。同时,传承民俗要敢于创新,推广“民俗+旅游”“民俗+体育”等,将民俗资源转变为文化产业和经济生产力,有效传承民俗活动和民俗文化。
记忆中,龙灯是用稻草编制而成,由10—30名年轻力壮的成年男子组成耍龙灯队伍,同时配备五六人敲打铜锣和铜钹。一般从天刚黑开始沿村耍行,一直进行到零时。耍龙灯的队伍所到之处,锣鼓喧天,热闹喜庆,不少大人小孩一跟随观看。
耍龙灯其实并不容易,首先要找到会编制稻草龙的能工巧匠,其次因为是体力活,持续时间又长,需要召集全村年轻人组成耍龙灯队伍。记得我小时候,物质还比较匮乏,耍龙灯组织者会借此去各家各户要些红包、香烟和大米等物品,还会安排专人负责收集。
不过,后来随着生活的富足,慢慢也没有人组织了,耍龙灯一度淡出人们的视野。让人欣喜的是,最近几年耍龙灯又回归了。在武冈市邓家铺镇龙伏村,“水龙”表演在当地传承已有1400多年,从去年春节开始,返乡村民在老一辈的指导下,开始重新演绎这一传统文化。在武冈观村,耍龙灯的队伍还出现了“娘子军”,耍起龙灯来生龙活虎,姿态优美,别有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