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晚报记者 沈婷婷 通讯员 方秋妹 雷皓然 容婉欣 谢玮苇
有这样一群动物,它们吃得好、住得好,却注定要为人类科学研究奉献自己的生命。24日,羊城晚报记者走进了深圳大学,探寻该校实验室动物,了解这群“者”的别样生活。
解剖:
“动手时看着都觉得痛”
在深大生命科学院解剖实验室里,各式仪器与器皿被整齐地摆在实验台,深大的学生们早已身着白大褂,等待着即将进行的实验—虎纹蛙的解剖。
老师了处死虎纹蛙的步骤后,同学们陆续分得了自己的实验动物。被抓住的虎纹蛙并没有过多挣扎,但对于做实验的学生而言,用针虎纹蛙的大脑和脊髓,感觉并不好受。
小钰(化名)很幸运地拿到了老师处理好的动物,不需自己处死虎纹蛙。她拿起剪刀和镊子,剪开蛙的腹壁,一点点剥去腹静脉,将腹壁展开固定,开始观察内部器官。虽然知道自己必须动手,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
“动手的时候,看着都觉得痛啊。”旁边的同学黄宝昕感叹。
住宿:
“居住堪比五星级酒店”
“我们给实验动物吃的、用的及呼吸的空气都是最干净的。从这方面看,它们的居住比五星级酒店还好。”除了生科院,记者在进入医学院SPF级(无特定病原体)实验动物房前,深大医学系生理学林桂淼告诉记者,为了尽量确保动物房内的洁净,动物房对于外来人员、物品及新购入的实验动物,都预留了的进入通道,每个通道都有的消毒流程,而动物房内还有空气过滤系统,最终要达到的洁净标准就是“每立方米内空气中的细菌不超过三个”。
记者完成了消毒程序,进入动物房后看到,分别有饲养着小鼠、大鼠、裸鼠的三个房间,内部皆摆放着装有老鼠的IVC通风笼,使每一个房间看起来都像明亮的育婴房。当记者走近看时,大多数小鼠都在躺着睡觉,其余的就在塑料笼中来回奔跑或抱着饲料“加餐”,并不怕人。
林桂淼说:“这些老鼠每天都能得到实验员的照顾,吃的喝的都经过消毒和特制,饲料包含了它们需要的所有营养。”
动物实验室位于“洁净走廊”尽头的右侧,空间不大,但所有的老鼠实验都在此进行。“由于动物跟人一样,看到同类被拿来做实验都会感到害怕,因此在实验前,我们都会把实验鼠单独转移到实验室。”林桂淼解释道。而在记者进入实验室时,实验员正在用针管对小鼠进行灌胃(即用针管把药物注射到小鼠胃中),由于小鼠喉管狭小,又不断,整个灌胃过程很技术。林桂淼补充说:“我们医学院在做糖尿病、肿瘤的研究时,时常要用这些动物类疾病的动物模型,所以它们都为深大的科研做出过巨大贡献。”
后事:
“会为实验动物设立慰灵碑”
林桂淼表示,深大医学院在进行动物实验时,普遍遵循国际的3R原则(即:减量化、再利用、再循环),尽力减少实验动物承受的痛苦。“如果能通过对细菌、人造细胞进行实验,或用计算机模拟采集实验数据的话,我们不会使用实验动物。而在处死动物时,我们也会使用最快捷的处死方法,减少痛苦。在动物死亡后,我们会统一将其尸体放入大冰柜,每周有专业的回收公司回收。”
在动物伦理方面,深大医学院有由校内教授、校外专家和兽医组成的实验动物伦理委员会,涉及实验动物的项目都要经过该委员会的审查,只有通过审查的项目才会得到实验批准。实验人在操作前也要在进行理论培训和现场培训,“学生要学会包括灌胃、腹腔注射、皮下注射、抓取、固定和麻醉的基本操作,而且都会进行考核,通过考核才能进入动物房。”林桂淼补充道。此外,深大医学院也为实验动物设立了慰灵碑,对为实验的实验动物致敬。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一名教授生理学的老师,林桂淼对动物实验的看法也有过多次改变,由一开始的恐惧、害怕到适应,然后逐渐,再到最后的反思。林桂淼回答:“这个过程实际上也是很多使用实验动物做研究的科研人员的经历。通过国际间的交流,动物主义已经影响了许多国内的科研人员,未来的动物实验,会越来越注重动物伦理。”
沈婷婷、方秋妹、雷皓然、容婉欣、谢玮苇